刀乱乙女向 盛开的紫罗兰
赤花症
ooc
乙女向婶
石切丸的场合
你最近总是头疼。
疼得整宿整宿地睡不着,总是因为生理的疼痛而含着眼泪,疼得无法集中注意力,甚至无法动弹。
仿佛有什么扎根在你的脑袋里探索地生根发芽,深入再深入。
生长一般地扩大。
于是你申请了时政的审神者医务部上门诊断。
“非常不幸。您患的是极为罕见的赤花症。”时政医务部的同事坐在你的对面,用一种堪称怜悯的眼神看着你,“在脑中生长出的种子,发芽长大,遍布全身,最后从眼眶中开出花来。那朵花绽放之时,就是你的死亡。”
“那么,治疗方法呢?”你有些恍惚,却又被无时无刻不在增加的疼痛唤回意识。
“……获得心爱之人的怨恨。”你的同事眼中的怜悯几乎要溢出来。
你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怜悯来自何方。从不因为这是绝症,而是因为这样的选择还不如注定死亡的绝症。
“如果您还愿意在审神者位置上的话,还请写一份申请吧。关于是否需要人事准备接任审神者的申请。”她看着你,声音温柔,却又不容置疑。
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你沉重地点头。
“期限是您死亡前一个月。大约,还有三个星期。”她最后给你了期限,便告辞离开了。
你今天的近侍歌仙送她离开。
“怎么样了?”本丸里的刀男们扒在你的门口,由向来你最亲近的石切丸询问。
“……是绝症。”你难得没有表情地看着他们。“你们大约要做好一个多月后换审神者的准备了。”
“!怎么会!”他们吵吵嚷嚷地说了什么,你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。
你看着担心而痛苦地看着你的石切丸,他坐在你的旁边,轻轻,轻轻地握住了你的手,是仿佛害怕捏痛你的力道。
你沉默地垂眼看他握着你的手,不让他看清你的目光。他的手很温暖,不像是冰冷的刀剑。
也是,他对你而言从来不是冰冷的铁器,而是你的所爱,你的神明。
他是神刀。他侍奉的神明从来不是你,但是你却可以成为他的信徒,信奉他。
因此你无法治愈自己的病。
你无法让他恨你。
你宁愿让他忘记你,也不愿他用恨的方式记住你。
……如此卑微。
你在心底嗤笑一声,又抬起头向他微笑,靠在他的肩膀上。
“下一任的审神者我会好好帮你们找的。”你轻声地说,在周围慌张的吵闹下却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。“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,我本就无法陪伴你们一直走下去。只是提前离开罢了。”
你看向他,冲他微微摇头制止他未出口的话:“不要一直铭记我。唯有忘记我,你们才能过得更好。”
唯有忘记你……你才能够安心地离开。
石切丸看你的眼神悲伤而痛苦。让你的心也不由得揪起来。
你是我的信仰,是我的神。
你即将脱口而出的表白被你压入心底不敢再想。
你的情感注定在内心纠缠腐烂,你的爱意注定如同烈火焚身自我毁灭,你那,愚蠢的,将自己推入深渊的喜欢。
你日渐虚弱。
你开始用大部分的时间用来因为疼痛导致的睡眠,醒着的时间也难得能够起身,行走只能依靠轮椅,你开始无声无息地睡去,在暖洋洋的春日下昏迷。
你的刀剑们致力于寻找救你的方法。虽然是瞒着你进行,但你却全都清楚。
“主公喜欢谁呢?”“大将喜欢我吗?”“大将,有没有中意的人呢?”
当他们开始询问你这些问题的时候,你就明白他们已经寻找到了救治你的方式。
但是你的避之不及让他们无从下手。
直到你所爱的刀剑坐在你的对面。
“您喜爱着我吗?”石切丸坐在你的对面,用一种复杂的神情询问。
“……”你依旧避而不谈。但你躲开了他的眼神。
双手冰冷。
这一天还是到来了。
可他无法恨你。
你无法让他恨你。
你们僵持着。
于是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看着你脸上逐渐浮现出花朵藤蔓的纹路,看着你的眼眶中逐渐长出花苞来。
你再一次在疼痛中醒来,外面是黑夜。大约是吧。因为早已无法看到,你甚至不知现在白昼还是黑夜。
有衣物摩擦的声音。
“醒了吗?”声音低哑,似乎是因为长久的不开口而导致的。
是石切丸。
你没有说话。疼痛让你不想动弹,也不想开口。
“……”他于是也不说话了,只是走过来坐在你的旁边,将你半抱在怀中。
你感受着他在你头顶的呼吸,听着耳边属于他的心跳。
你突兀流下了泪来。从无法视物的眼睛中。
你感觉到他在你发顶落下的轻吻。
“……我心悦于您。”你张了张口,几乎只剩下气音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“……我也是。”他在你头顶说。语气轻柔而盈满湿透了的悲伤。
你却什么也看不到。
“……我还想再看一次您的眼睛……那是非常漂亮的紫罗兰啊……”
评论